第七届科学计量学与大学评价国际研讨会在武汉举行,各位代表就高校排行进行了热议。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至少有10家机构先后发布过数十个大学排行榜。有业内人士称,部分高校存在花钱买名次的情况。
大学排行的本意是宣传,也能起着榜样带动、激励后进的作用,其存在有着合理性。不过,物极必反,任何东西过度泛滥,就难免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以至于让人浑水摸鱼,形成误导。以复旦大学为例,不同的大学排行榜,其排名竟然会有天壤之别,甚而从前3名一直滑落到前20名不等,如此排名,有何诚信可言?从大的方面来说,大学排行榜跟诚信、市场、文化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有引领社会风向的作用,教育机构若靠利益寻租或弄虚作假换得名头,跟其宗旨和使命则背道而驰;从小的方面看,虚假的排行会损伤学生利益,甚至有欺诈之嫌。曾有媒体对109名大学生进行调查,结果显示,73人填报志愿时将大学排行榜作了参考,占到了67%。
近三十年,国内至少有10家机构先后发布过数十个大学排行榜,虽然这些排行榜制作单位都声称自己的最权威可信,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对于大学综合实力的分析,业内并没有统一的标准。这意味着,现有的各种排行,其实都是各自为战、闭门造车,很多机构都是临时搭建台子,像“中郡县域经济研究所”之于全国百强县,以及“华人名家文化传媒中心”之于中华脊梁奖,着实忽悠了不少人。
排行榜之滥,早已是“一地鸡毛”为人诟病:从富豪排行榜,到行业公司的排行榜,社会的每个角落都能见到大大小小的排行榜。不久前,有心人曾上网搜索“排名榜”,竟发现有1470种之多,内容无奇不有,无所不及。排行榜如此方兴未艾,本质上还是利益作崇,以至于成为一种创收手段,美其名曰为“榜单经济”。
排行是最基本的广告宣传,那么注水的榜单,在危害性上跟虚假广告宣传差不多。遗憾的是,虚假广告有广告法约束,也有工商等职能部门作为执法主体。然而,现在还没有一项法律条款明文规定如何去处理以及杜绝注水榜单现象,也没有一个法定授权的机构去履行监管职责。正是由于法律规范不够细,才使诸如“中华脊梁奖”之类的评选大行其道。
在泛文化的泡沫中,日益无序的“排行榜”带来的负面效应,已经不止于扰乱市场秩序。更重要的是,对其纵容将会加剧社会诚信缺失,道德的滑坡和规则的失范,加重社会功利化倾向。因而,对于排行榜的出路规范,应当从顶层制度设计入手,一方面要有严格的规范进行约束,比如对其适应的法律条文进行明晰的界定,从商业欺诈、虚假宣传等多个方面给予明确;另一方面,应当对其监管明确相应的主管部门,让责归其所,避免出现监管真空。只要限定了排行榜的发布权限,规范调查的内容、范围和结果,排行榜才有一条良性可持续的出路。(作者:堂吉伟德)